10 接受的话是脚踏两只船吗(1 / 3)

这大概是任霁上得最紧张专注的一次自习了。

他完全没有平时自己一人学习的轻松悠闲,时徽坐在隔壁的位置,连手机都没有拿出来,神色近乎肃穆地看着电脑上不知道什么论文,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在学累的时候摸鱼了,只能低头狂写英语题。

窗帘缝隙中的光线随着时间变化不断移动,时徽突然站起身,绕过任霁把窗帘拉紧了。

任霁纸面上亮白色的一线日光也顿时消失不见。

时徽走回来,轻声道:“光线刺眼。”

他刚才是专门去给被光线晃到的任霁拉窗帘。

任霁没想到时徽竟然还会分出心思在意这种小细节,愣愣点点头。

那个疑惑第三次从脑海里冒出来:

他对我特殊的吧?时徽喜欢同性,我条件也不算差,是不是有可能……

他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端坐的人,又瞄了一眼,才有些不舍地把视线继续转回那些单词上。

中午两人一起去吃午饭,任霁摸不透时徽的口味,觉得想象里这种人每天吃得是不是青菜豆腐和各种清水煮肉才会这么无欲无求的模样……他最终选了一家台湾人开的小饭馆,里面光线昏暗,菜品精致而口味大众。

“去那家,可以吗?”任霁问时徽。

隐藏的吃辣狂人,火锅连白锅都没吃过的时徽面无表情点头。

事实上任霁不知道,这是两人第一次在白天单独出来吃饭,他就算带人家吃甜口的红豆饼与叉烧包,时徽也会毫不犹豫同意的。

菜上来后,任霁一边吃一边找话题和时徽闲聊,他发现这人虽然话不多,但确实很有礼貌,倾听的表情显得十分认真,也会适当接话不让话题冷场,只不过显然斗不过交际技能满点的任霁,很快从小到大的学习生活经历基本就被套个干净。

看着时徽握着筷子的纤长五指,任霁开始装作无意地闲扯:“你是真的很喜欢数学吗?还记得你上次说找对象也要不讨厌数学的。”

他其实最想问的是“我这个类型的怎么样”,但这也太明显了,就算时徽这种对感情极不敏感的估计也能发现不对;然而“不讨厌数学”又太宽泛,教随机过程的那个七十岁老头也很喜欢数学和时徽……

时徽想了想,诚恳地说道:“那只是一个偏好而已,因为我平常数学相关会谈论的比较多,如果对象反感的话,会担心给别人造成不快。”

任霁点点头,简直像婚恋所的中介人:“那你打算‘学有所成’之后再考虑感情的事情?”

“……本来是的。”时徽说道,“但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说这句话时,时徽一直看着任霁,仿佛有些不好意思般抿抿唇,眼神也带着不自知的躲闪,明显就是陷入爱河的模样,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他确实没说谎。

事实上,时徽一直没办法和别人说自己有喜欢的人,因为一旦开口,他人肯定就会好奇地追问对象,但是这个对象本人却是有一半时间不承认的。说出来只会显得自己自作多情。

但任霁应该不要紧,他不喜欢自己,估计也没兴趣刨根问底。

而一直关注着时徽脸上表情的任霁,正夹起章鱼烧的动作一滞,一种难以描述的阴冷一寸寸爬上了他的脊背。

——有喜欢的人了?谁?那个让他心甘情愿送玫瑰的人?

那个有施虐癖的老男人?不会吧。

任霁小心翼翼问道:“他喜欢你吗?”

“或许吧。”时徽说,“他很多时候……都对我很好。”

“很多时候”,那就是还有很多时候对他不好!况且男人的“对人好”算什么,都是虚的,时徽也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怎么还信了这套鬼话?任霁心想。

他磨了磨牙:“你周末不来上晚自习是因为他?当时的玫瑰也是给他的?”

时徽点点头。

完了,真是那个老男人。

那人有什么好的?不就仗着有几个钱,时徽又太单纯了吗。

还不如去喜欢些阿猫阿狗叉烧包。

任霁深呼吸几个来回,突然想到了另一个思路——不对,刚才从聊天中得知,时徽的父母都很忙,他从小也是在严禁恋爱的私立学校长大的。

是不是时徽一直都很缺爱,才会让不怀好意的人趁虚而入?

任霁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向来磊落的他竟然灌了一句毒鸡汤:“有些男人惯会油嘴滑舌,你不要被他们骗了,不要看他说什么送什么,还要看他做些什么。”

时徽不明所以但很乖巧地点了头。任霁顿时有些心疼,心中的邪火却又烧得更旺。

两人吃完,结账出门,并肩往回走。

在去图书馆的路上,两人突然被拦住了。

一个化着妆,第一眼给人非常惊艳的女生笑嘻嘻地对任霁说;“小哥哥,能不能加个微信啊?”

她旁边还有两个女生,立刻跟着哧哧笑起来。

任霁知道这种长相的女生,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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