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一世(1 / 2)

一条滴血的母狼颤颤巍巍地走在白雪皑皑的山路间,嘴里叼着一只被咬死的家禽鸡,来到一处隐秘的洞口。身上被狗狠狠咬了一口的伤口正不断地往外流血,大量失血导致它最终昏倒在洞口外。嘴张开喘着粗气,一圈圈的白气往外冒,体力不支的母狼没有力气走进洞穴了。

一只瘦的皮包骨的小狼早已闻到食物的鲜味,听到母亲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饿了几天的它兴奋地跑出洞穴,两眼放光动作凶狠地夺过母亲嘴里的鸡,狼吞虎咽地吞下。

这是它吃过最肥最大的鸡,心满意足的它没有意识到母狼快不行了,它吃饱后欢快的朝母狼叫了几声,声音不再微弱。母狼大睁的狼眼慢慢闭上,小狼后知后觉才发现母亲身上的血,呜咽地舔舐着母狼的伤口,可已经没用了。

小狼守着母亲的尸体守了三天,它趴在母狼的身上断断续续地睡了三天,最后不得不接受母狼的死,去外面寻找食物。

大地被雪侵占,树枝被雪积压得摇摇欲坠,树林里的动物大都活不过冬天,尤其是处于哺乳期的食肉动物。

小狼不敢离母狼太远,整日徘徊于洞穴附近,期望能抓到几只老鼠或兔子之类的小动物,山鸡它是抓不了的,可惜它找了一天一无所获,山间的河水结冰,水冰冷刺骨,鱼也少得可怜,何况母狼还没教会它怎么捕鱼,饥肠辘辘的它选择吃雪勉强度过一天。

它饿得受不了跑下山去,山下虽然有人,但食物多。

下山来到一户人家,它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隔着竹片围成的围栏,一眼就瞧到几只关着的鸡,几只和母狼带回来的一样的鸡。它兴奋的钻进院子往鸡舍飞奔,马上就要冲到笼子前,突然左后腿传来一阵剧痛,疼的它嗷嗷叫。惨叫声不仅惊吓住所有关进笼子的家禽,也惊到刚好回家的爷孙俩。

黑风说到这儿停下了,想到两人的第一世过去了三百年,心里有些惆怅。

“接着呢?”陆榕满眼是黑风,浅笑地追问道。

黑风侧身抚腮深情地看着陆榕,亲吻他的额头接着讲述。

那个村子叫王家村,但那户人家不姓王。

孙子笛子循着声音一眼看见被捕兽夹夹伤腿的它,他领着瞎子爷爷上前。爷爷用棍子敲打它的身体,它龇牙咧嘴朝爷孙俩低吼,叫出的声音却与小狗无异,爷爷辨别了一会,“好像是狗。”

“哇!是小狗狗,我们又有狗狗啦。”笛子高兴得手舞足蹈,他一把揪住它的后颈试图将他提起来,“小狗的腿被夹子夹住了,我们给它取下来上药吧。”

“嗯。可是它是怎么进来的?又怎么会被捕兽夹夹住?”爷爷疑惑道。

爷爷出门前为了防止有狼来偷鸡,特意放了两三个捕兽夹在空地上并用干草遮盖住,做这个原是为了安心,想不到的是还真夹住了东西。

“会不会是阿爹他偷偷送来的,又或者是其他人可伶我们给送的。大黄前几天被狼咬死了,爷爷去了爹那儿一趟,小狗就有了。嗯......肯定是爹送的。”笛子越说越觉得可能,便试着解开捕兽夹,可夹子夹得太紧,他力气不够没法打开。

爷爷摇了摇头没说话。

它凄惨地叫唤了几声,最后是笛子按着它的头,爷爷给它打开捕兽夹并涂抹好药。笛子拿出一根狗链子拴在它的脖子上,自此它就作为一只狗生活在笛子身边。

笛子待它很好,有什么好吃的他都会分给它,慢慢的,它感受不到恶意,体会到笛子带给他的温暖,它妥协不再想着离开了,留下来陪着他,他们一人一狗一起长大。

笛子给它取了个自认为很霸气的名字,叫黑风,因为它全身漆黑,跑得像风一样快,它喜欢这个名字,也喜欢和他在一起。

爷孙两人住的地方是村子最西边的一处破茅屋,不过离山上近,村子里的人多数是靠种植稻谷为生,很少有人上山。因此他们可以经常去山上抓兔子,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不被人打搅也不用担心有人发现它是只狼。

那个时候的黑风还不是妖,狼的寿命不如人的寿命长,它长大变老后笛子也才二十几岁。它天真的以为自己一定会比爷爷先死,因为爷爷看起来还不算老,还能再活十几二十年,它就难说了。等它死后,他们可能会再养一只狗,一只不是狼的狗。

但它失算了,这样美好的生活犹如弹指一瞬间,很快就消失不见。

天灾不断来临,各种关税也跟着提高,难民越来越多了。只有皇帝的生活没变,他昏聩无能只知享乐,对民间疾苦视而不见,战争随之爆发,他依旧无动于衷。

村子里凡是家养的狗都被吃光了,幸运一点的,也跑到山上躲起来了。同时,人们往山上走的也逐渐变多,其中包括笛子的父亲。

笛子是笛子父亲王大狗跟一个妓女所生,那个妓女早些年是笛子父亲的童养媳。童养媳是王大狗母亲从人贩子那儿买的,模样生的娇俏,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大狗母亲觉得价钱太高不想买,可王大狗喜欢,第一次忤逆母亲硬要买她,买她几乎花光了王家所有的钱,这也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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