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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生问到江落失忆期间发生的事还记不记得时,他回答的是:“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

至于记得哪些,不记得哪些,江落没说。

到家已经快要十二点,江缓开灯,墙壁上的洋桔梗干花还挂着,江落看了一眼,没表示出什么反应。

“去洗澡,然后睡觉。”

床上的一米八大鹅玩偶规规矩矩坐在床头,江落跟着进来,皱着眉,嫌弃道:“什么东西。”

“鹅,看不出来吗。”江缓说,“你非要我买的,不买就哭。”

猛然提起之前的事,江落肉眼可见地表现出不自在,他熟门熟路地在柜子里找出自己的衣服,临关上浴室门前,还评价了一句:“幼稚的要死。”

哗啦的水流声响起,江缓坐在地毯上,拿起江落之前写的保证书,指腹轻轻摸过,相框的镜面照出他的眼睛,夜灯下,漆黑的双眼里映出右下角江落的签名。

心像被厚厚的胶布封住,无法动弹,江缓发了会呆,听见水流声停下的时候,他将相框压下,只留下木质的背面支架。

江落穿着原先的睡衣,可气质却和原来大相径庭,他站在床角,没有上床的动作。

江缓看出来了,他只想赶紧洗完澡休息,于是撑着床站起来,把床上的枕头和被子一股脑塞进江落的怀里,说:“你不愿意跟我睡就去睡沙发,我明天还要上班,你别吵我。”

江落:“?”

房门带上,江落还听见了落锁的声音,他站在门口,想要假装云淡风轻,却又没忍住把怀里的东西扔掉,穿着拖鞋在客厅踢飞了一段距离。

最后在21度的空调中,江落还是冷着脸捡起了地上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辗转反侧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阿姨先到,他看见沙发上的江落,惊讶了一声:“哎呀,落落回来了,你没事了。”

江落迷糊睁开眼,刺眼的阳光照进客厅,他起身,含糊“嗯”了声。

洗漱完,江缓刚好从卧室里出来,他走到餐桌边坐下,没和江落说话。

两个人吃着早餐,少有的安静,阿姨端着豆浆出来,放上桌,“今天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江缓咬了一口菜包,说:“他话少。”

“说谁?”江落放下筷子,“我是懒得和你说话。”

阿姨是知道江落恢复了记忆,也知道他不傻了,但真亲眼看见,她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平时对江缓百依百顺的乖弟弟,突然变得刺头难搞,她不好插嘴,只能回厨房干一些没有的家务。

“那你别跟我说话。”江缓直言道。

江落被呛,不服气,昨晚被赶到沙发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气不打一处来,说:“我要搬出去。”

拿着勺子的手指突然紧了紧,江缓收回在白色豆浆里的视线,看着江落:“你有钱?”

“我回爸妈的房子住。”

江缓抿着唇,迟疑了一下:“我知道了。”

这顿早餐食之无味,江落因为不习惯,半夜被子掉下去好几次,受了凉。

江缓吃完,转身去房里,好一会才出来。

“拿着。”清脆的声响在耳边炸开,江落随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一把钥匙,江缓说:“什么时候搬,我喊人帮你。”

江落怔坐在椅子上,明显僵住,他看着江缓,喉结艰涩滚动:“你早就想赶我出去了是吧。”

这句话说完有没有十分钟,江缓就这么迫不及待。

“是你说要搬出去的,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江缓理好领带,往玄关处走,“钥匙给你了,随便你怎么做。”

椅子拖动的声音突兀刺耳,江落手心握着钥匙,锯齿扎进了皮肤里,变得通红。

他跑去卧室,找了半天居然没找到行李箱,他情绪上头,干脆从厨房里掏出两个垃圾袋,准备把自己的衣服统统装进去。

想了想,又停手。

床头的大鹅显眼,江落捉住大鹅的头,狠狠往上捶了几下,边捶边骂江缓,随后他带上手机,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江落回了老房子,他在自己的房间里看到了带回来的干花摆件,他打开开关,在白天还是不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落先是把家里的卫生全部打扫了一遍,之后又把那几张深情告白的试卷全部反锁在了柜子里,书桌上的合照很多,多到江落全部翻面反扣还花了一分钟。

忙完这一切,江落躺在床上,他的头很晕,仿佛天花板都在旋转。

手机放在头顶上方,微信通知的专属声音响起,江落手向上摸,点开聊天框,是江缓发来的消息,很简短,像是在例行公事。

【吃什么?】

知道江落真离家出走,江缓怕他在外面没饭吃,主要是之前转的钱江落貌似都花完了,让他向自己开口,百分百没可能。

果不其然,江落回了一条。

【不吃,饿死。】

江缓盯着手机,嘴角勾出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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