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住我家吧(1 / 2)

盛意一开始还很紧张,后面还没等他开到医院,昏迷了大概五分钟的应盱衡就悠悠转醒了。

想来是自己的老毛病犯了。

自从家人出事后,他每次情绪起伏过大,就容易心悸昏倒。

去医院查了也没查出什么问题,他跟医生说自己一激动就会心悸,医生跟他说:

“那就不要激动。”

想了下他一直心如止水,已经一年多没有犯病了,不知道今天应盱衡是受了什么刺激,穿上他的皮肤还不到三小时就解锁了他的隐藏技能。

应盱衡清醒过来问他:“你是有心脏病吗?”

医生也没说过这是什么病,事实上他应该没有什么毛病,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应盱衡解释,索性就点了点头。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

应盱衡觉得盛意这人不仅狗,可能还真有点毛病。

他不信盛意说的没事,坚持要去医院看看。

开什么玩笑,现在这副身体里的灵魂是他自己,要是真挂了他岂不就成了孤魂野鬼?

那他做鬼也不会放过盛意。

然后检查结果就是在医院开间单人房观察一晚。

两人这一折腾已经凌晨两点,这座私人医院偏郊区,除了绿化好设备新,没有其他出色的地方,比起医院倒更像一所疗养院。

“盛意”躺在床上,“应盱衡”身高体长,侧躺在沙发上,有些局促。

“要不你上床来睡?”应盱衡邀请。

“不了。”

“哦。”

应盱衡也只是意思一下,单间的床也是单人床,挤一块儿还不一定有沙发舒服。

两人再没有说话,盛意进来后开窗通风,树叶的沙沙声被风送进房间,皎洁的月光也被应盱衡枕在了脑袋底下。

应盱衡被晃得有些睡不着,但又舍不得拉上窗帘。

身后传来了清浅的呼吸声,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与安心。

他知道盛意还没睡。

因为莫亚格说他睡觉打呼。

难得和盛意如此平和地待在一起,应盱衡很珍惜。

他决定来一场兄弟般的夜聊。

“盛意,你睡了吗?”

应盱衡选了个比较传统的开头。

“睡了。”

“那你怎么回话了。”

“梦话。”

盛意虽然不按常理回答问题,但还是做到了有问必答,应盱衡默认他接受了自己的闺蜜夜聊邀请。

他想了下,开门见山。

“盛意,你为什么要自杀?”

这次盛意没有立马回答。有一瞬,应盱衡感觉外面的风声都静止了。

就在他以为等不到答案时,盛意开口了。

“我不知道。”

记忆中的午后很闷热,b市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雨了,是阵雨。

他想起以前住的破筒子楼,木质家具最受不了这样的天气,大雨有一阵没一阵的,太阳还没晒干它又来了。蛀虫一生就是一窝,啃坏了桌子腿还得拿纸板垫好。

哪怕不是住底楼,房间里也泛着潮气,时间久了,空气里的霉味无孔不入钻进鼻腔,让人觉都睡不好。

夏季不止是明媚灿烂的,它也是阴沉腐烂的。

就像这雨,就像他。

兴许是双亲都在夏日去世,盛意对这个季节实在提不起好感。一到夏天就不想上班,窝在家里吹空调也消散不了心中的烦闷。

“哦。”

不知道有没有接受这个答案,应盱衡躲在被子里闷闷地应了一声。

没有追问反而更让人有倾诉欲,盛意自顾自地说。

“我只是感觉我睡着了……”

应盱衡你知道吗?睡着的人是感受不到痛苦的。

“我只是感觉我应该死在夏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细小的吸鼻子的声音。

盛意突然笑了,他说:“应盱衡,你哭了。”

被子回话很快:“没有!”

“男人哭鼻子也不丢脸的。”

应盱衡真的很好骗。他探出脑袋来。

“真的?”

盛意顺着他的话:“真的,我也哭鼻子。”

应盱衡还要求证:“你什么时候哭鼻子了?”

盛意嘴角勾起,他的心脏好像突然变成了一颗棉花糖。

“小学一年级。”

“滚。”

狗盛意,接下来三个小时都不要跟你说话!

三分钟后。

“盛意。”

“嗯。”

“你睡了吗?”

“嗯。”

“住我家吧。”

应盱衡等了好久,眼睛耷拉下来又睁开,终于等到夏风把盛意的答案吹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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