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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后来发生了什么谢清和全然不知晓,他一晕就晕了整整一个月才醒来。
人人都道他替太子挡了一劫,喝了本该是太子的羹汤,皇后姨母日日亲自来看望他,皇上也赏下一堆东西,还写下一卷当他行完冠礼即赐地封王的圣旨。
唯有母亲每日夜里抱着他哭泣,他被这毒药伤了肺腑,不过是因吃的少才救回一命,每日都要天材地宝吊着这条命,能不能活到大都是未知。
之后,母亲为了照顾他,常常日夜不眠,生病了也不肯吃药,和父亲也时常吵架,她的身体突然就开始不大好了,最后折腾的自己比他还早死。
母亲走后,父亲也从未提过续弦之事,只是拼着一股劲找来了愈多的名医给他看病。
父亲一直念着母亲。
“要是你母亲她看到你束冠了,该有多高兴啊……”
父亲最后帮他正好冠后,要他站起,将他衣袖的褶痕抚平,最后望着仪表堂堂,明眸皓齿的儿子,想起梁都女子为他取的第一公子的称呼,他笑着为他取字:“谢清和,字朝安,只愿你朝朝暮暮平安顺遂,喜乐无忧。”
朝朝暮暮。
平安顺遂。
喜乐无忧。
……
“大公子……大公子,您歇一下吧,早凉,您添件衣服喝口热乎粥吧……老爷已经走了,您身子也要紧啊。”
谢清和回神,方才发现自己竟就这样在灵前枯坐了一夜。
厨房养了几只鸡,天空泛起鱼肚白时就开始打鸣,昭示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谢清和此时才听到鸡打鸣的声音,它们叫的那样昂扬,它们可知自己几时就会死?
他想站起来,陡然的一下又跌了回去,双腿早已麻的没了知觉,膝盖上估摸也是青紫一片。
下人们急忙来搀扶他:“大公子,大公子……”
梁都西城。
夏犹清到了梁都后,她心急如焚的打听了西城十二巷的位置,随即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剪纸铺子,找刘先生。
十二巷是一条古玩巷,各种琳琅满目,精巧细致的小东西叫人爱不释手,这里熙熙囔囔,人流量很大。
这里也唯有一家剪纸铺子,主家也的确是姓刘,可是当夏犹清找去时,那里早已人去楼空了。
隔壁店主见她是个戴着幂篱的柔弱姑娘,还好心多言了几句:“你要是还想着投奔你刘叔伯那估计没指望了,这老刘啊一天天的闷声发大财,这不,突然的就把店典了出去,一夜之间带着妻子孩子全走了,也不知道哪逍遥去了,倒是和我说过他们会走,没想到走的这样快。姑娘我瞧你身段不错,估摸长相也不错,找个老实的小伙子嫁了吧,总比投靠亲戚寄人篱下强,诶,你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介绍?”
夏犹清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爱说话的凑近乎的掌柜的,她随口婉拒了,急急出了十二巷。
唯一的线索没了,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时间早已过了午时,夏犹清随意进了一家客栈,要了一碗牛肉面。
旁边有客人闲谈,谈起闵阳侯的事。
“你说,当初那闵阳侯多威风啊,手底下十万兵,连圣上都得留他叁分薄面,可他偏偏被自个姨娘杀了,啧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那姨娘为何要杀他?”
“还不是闵阳侯此人好色成性,他那姨娘家中有一待嫁的幼妹,和男方家名帖都已互换了,可那闵阳侯不做人啊,侮辱了那姨娘的幼妹,这姨娘的妹妹也是个有气性的,当天晚上就挂在屋里吊死了。”
“噫!好生瘆人!无意冒犯无意冒犯,鬼神勿扰勿扰,你可莫讲了,我真怕我今晚睡不得觉。”
对面人笑着摇了摇头:“我不过说了逗你玩的,你还真信了,这世家大族之事,其中真假岂是你我可知,好了好了,吴兄吃饭,我真的再不说了。”
闲谈就此结束,他们声音本也不大。
全因为夏犹清耳目过人,所以听得一清二楚。
闵阳侯此事,夏犹清知道的清清楚楚,因这事是春雨去办的。
闵阳侯并不是死于床榻间,他是被春雨一剑挖了心。
有人送了深许楼黄金千两,只为取闵阳侯项上人头。
彼时春雨看上了锦绣楼一位挂牌的小倌,千金才能买一宿春宵。
为了这小倌,春雨砸了许多银钱,最后一咬牙接了这任务,幸得闵阳侯昏聩,杀他没费多少功夫,只是意外听得一句话,春雨回来就将这话告诉了她。
闵阳侯说的是:狡兔死走狗烹 飞鸟尽良弓藏。
春雨不屑一顾的嗤笑着:“这老头也好意思说这句话,自来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不过是从他父亲手里继承了东川十万兵权,他做了多少坏事自己心里没数嘛,烂人一个。”
夏花那时沉默不言,并没有附和春雨。
还被春雨斜了一眼:“你就是个木头,我作甚要找你说话!”
说完气冲冲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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