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梦魇(1 / 2)

桌子上的书信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迭莲花酥。

筠心失了所有风度,连门都没敲,进来便质问道:“什么意思?”

落月带起被他推得晃荡的门板阖上,静静退了下去,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前几日才来伺候小仙君,这筠心仙君该是紫微宫里的,怎么会和自家仙君有交集?难不成是因为雨师的缘故?

里头的越春看了眼他捏在手里的玉镯,抬眼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我以为筠心仙君是聪明人。”

原先一点就透的人此刻却好像大脑宕机,面上浮现一丝迷茫,半晌才道:“你耍我?”

越春端起茶碗,轻呷了一口,面上一派波澜不惊,眼神却不敢往那边瞟。“仙君说笑了,你情我愿的事情,怎谈耍你?”

屋里陷入长久的沉寂,正当越春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声音颤抖显而易见:“你有什么苦衷?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越春手指蜷了蜷,想到桌肚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的信,和雨师的敲打,一时竟没说出话来。

筠心见她不答,反而像是松了口气,上前两步,拉起她的手,道:“我便知道你言不由衷。别怕,不管什么事,我都同你一同面对。”

越春见玉镯重新套回手腕,这才清醒。原先她就是新鲜感作祟,招惹他时根本也没想给他什么未来的承诺,况事已成定局,她如今也无力回天。越春用力抽回手,道:“仙君误会了,越春万千宠爱于一身,哪来什么苦衷。”

筠心手心一空,心口也像豁了一块,呼呼漏气。一句话似乎都要了他所有的力气:“你前几日分明还说你很喜欢……”

“如今不喜欢了。你太无趣,一向粗蛮不解风情,每回亲吻,都叫我舌根疼半晌。”越春打断他的话。

她一心反驳,筠心根本无法说动。他也发了狠,直接将人一推,牢牢按在桌子上,唇舌不安地贴近探寻。

越春愣过后反抗得强烈,筠心不得不使了狠劲,心下更气,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直到她发出痛哼,才松了劲,在那处咬痕上舔吮安抚。

最后又像是怕她再嫌粗蛮,力道都放轻了许多,轻轻勾缠吸吮,却又不容拒绝。

实则越春那话倒也没几分真。他动情时偶尔确实有收不住力道的时候,但偏偏他冷静自持得很,大多循循善诱,温柔体贴,叫人沉溺。那样的情况也是少之又少。

半晌,他终于松开人,手指摩挲她潮红的面颊,咬着牙诘问:“你的反应总骗不了人。”

大梦方醒,越春推开人,“就这样罢了。你不是知道吗?我一向不长情。”

筠心抿着唇,不再言语。

越春眼神停在桌正中的碟子上,拈起一块,递到他嘴边,道:“落月做的莲花酥也很有风味,仙君要不要尝尝?”

见他不动,她也不恼,缓缓接道:“我前些时日很爱桂花糕,几乎天天都要吃,结果没几天就腻味了。如今倒觉得,莲花酥清新可口。”

“人嘛,应该也是如此。”越春始终不敢跟他对视,目光浅浅低下去。

筠心终于重新启齿,声音暗哑难听:“什么意思。”

越春咬唇,见他不依不饶,只能下最后一剂猛药:“意思就是,我如今寻到了更俊俏的仙君,自然只能割舍旧爱了。”

越春不敢抬头,自然没看到他泛红的眼角难掩水泽。最后筠心道:“好样的,越春。”

说罢,他也未作停留,步伐紊乱往殿外走。

越春看着那样孤绝的背影,突然生出几分不忍。“筠心仙君。”

前面的人闻言停住脚步,像是还存着最后一丝的侥幸,舍下了自尊,也忍不住要再听听她会不会挽留。

越春撸下腕间的玉镯,“镯子落下了。”

筠心微微偏过头,泛红的眼底难掩讥嘲。

越春手头紧了紧,见人不动,干脆抬手丢了过去。

筠心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并没有伸手接,视线追随着玉镯的轨迹,任由它砸到白玉石板上,清脆一声响,然后四分五裂。像是连带着他眼底的光一同碎掉了。

越春没料想他不伸手接,那玉碎得凄然,像是昭示着什么不可挽回的结果,叫她无措嗫嚅着说不出话。

筠心视线不过多停留了一瞬,接着面无表情抬手解下了腰间的藏青香囊,指尖一松,任由它掉落在一堆碎玉之间,然后头也不回地跨出了宫殿。

等他走了好半晌,越春才终于回过神般,也没叫人,挪步过去亲自将一地狼藉慢慢收拾了。

少年越春此刻作何感想越春已经难以想起了,只是她自己现在像是被人扼住了心脏,如鲠在喉,喘气都困难得很。

她才意识到什么——这里是梦魇结晶啊!

能成为他此生最不堪回首的噩梦的她,曾经该是有多么恶劣啊!

越春再无法按捺,一个闪身跑到门外。跌跌撞撞走出雨师殿的人此刻靠着墙壁瘫坐下来,仰头瞧着飘渺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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