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 / 4)

背着他开小灶,他怒气冲冲的推开门,院中所见果然如他所料。他走到炉子边上,上面的炖锅里正咕噜咕噜冒着香气,一闻便知是鸡汤,桌子上的小碗里,也还盛着未喝完的燕窝粥。

左虞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扫了一眼低眉顺眼的云初,淡淡道:“日子过得不错,爷给你们发的月例都用来买吃食了吧。”

云初知道厨房被烧了,便不知道他今天晚上会这么早回府,现在这个时辰想必定是没有用晚膳的了,如此一对比,自己好像有过得太幸福了些,而这位世子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惨烈,劳累了一天回来连口饭都吃不上。

她想了想,正打算开口邀请他一起用晚膳,谁知那人说完日子过得不错之后,径自在桌边坐了下来,一幅不打算走的架势,还冲清涧道:“给爷盛一碗汤上来。”

清涧不防备世子爷突然降临,手里的扇子惊得一下子掉到了火堆里。

云初暗道自己的脸皮还是过于浅薄。

一口香浓热乎的鸡汤喝下去,左虞感觉自己心里一直憋的那口气才稍微消散了些,他十分的利索的把锅里鸡吃完,看着空空如也的炖锅和站在旁边吭也不敢吭的人,这心里才终于畅快了。

清涧和清泉默不作声的收拾残局去了,云初看着神色慵懒的左虞,只想快点打发他,十分善解人意道:“夜里风大,世子爷若用好了,还请早些回去歇息。”

这里花香扑鼻,清幽雅致,左虞不太想动,眼神一扫看见她包扎着的右手,眉峰微动:“受伤了?”

云初把手藏了藏,应道:“不小心摔了下,已经要好了。”

原来这人煮鸡汤是因为手受伤了,左虞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做了一回强盗,真是抢了下人的吃食,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云初惦记着给云衡写信的事儿,一心想让这位尊神赶紧离开,遂乖觉的不去惹他。左虞抚了抚额头,不知怎的,他竟从云初的低眉顺眼里瞧出了一丝委屈,舔了舔后槽牙,伸手从胸前掏出一锭银子抛向了云初怀里,硬邦邦道:“今日鸡汤不错,这是爷赏你的,准你明日继续煮。”

说罢,不再逗留,大步流星的出了院子,徒留云初一人捧着银元宝怔愣在原地。

目睹了全过程的清涧凑了上来,挠头道:“小姐,世子爷这是什么意思啊,撞破了咱们开小灶没处罚不说,竟然还赏了银子。”

云初抿了抿唇,把元宝交给她,轻声道:“收起来吧。”

回到镜南堂之后,左虞立马叫来了刘必福,单刀直入:“这阵子除了灶上厨娘的事,府里可还发生了其他的事?”

刘必福翻着眼想了想,摇了摇头,又答道:“世子爷指的是哪方面?”

左虞冷哼一声:“那个叫阿眠的手是怎么回事儿?”

刘必福恍然大悟,拍了拍光洁的脑门,回道:“原来您说的是这事儿,阿眠姑娘与人发生了争执,没忍住动手打了人,哪成想被打的人没事儿,自己倒是伤着了,不过爷您别担心,奴才已经请了大夫为阿眠姑娘看过了,伤得不重,过两天就好了。”

他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左虞听完,踹了他一脚,“爷问你这么多了吗?”

刘必福傻傻的赔笑,装模做样自打了几嘴巴,继续道:“那个被打的姑娘叫阿令,就是院子里洒扫的,您看要不要把人叫来再问问?”

左虞哪会记得什么阿令阿今的,只是觉得这些女人实在是荒谬的不可理喻,明明是好好的人,就是有本事把周遭的环境搞得乌烟瘴气,要他说,这些人都是闲的,只有太闲的人才会忍不住生是非。

刘必福见自家主子仿佛陷入了沉思,提醒道:“爷?”

左虞醒过神儿,觉得自己应该给这些人找点事儿做才能好好的紧一紧她们的皮:“你去清风阁传爷的话,打明日起,爷晨练的时候,必须要看见她的人。若是一日不见人,就让她好自为之。”

刘必福懂了,这是赏是罚还真不好说,转而道:“那阿令呢?”

左虞神色冷冷,想也不想道:“拉去城外军营的伙房里,放到伙头营里打下手。”

军营是什么地方,八尺汉子进去都得蜕成皮,更遑论一个女子,这般差别待遇足以见阿眠在世子心中的地位不一般,刘必福心头震动,弓着身退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狗虞:爷没白吃,可是付了钱的

天还没亮,云初被清泉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同清涧两个一左一右,梳发的梳发、穿衣的穿衣。云初迷蒙着眼还未完全清醒,傻傻道:“今日怎么这么早?”

清涧看自家小姐这幅瞌睡的样子,于心不忍道:“您忘了?昨晚上世子爷走后不久,派了刘总管过来,说是打从今日起,您要和世子爷一起晨练。”

云初:

黎明下的南府一如既往的安静,天边还挂着点点未隐退的星宿,枝头小鸟藏在繁花后,时不时的啼上两声,云初微阖着眼,认真聆听这些十分动人的声音,却禁不住总有呼呼的剑风出来搅局,把鸟鸣声搅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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