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命运共同体(1 / 2)

三个命运共同体

九娣睁开眼,外面下雨了,雨点撞击玻璃的声音滴滴拉拉,世界反而显得很安静。

眼皮那么沉但颅内神经却撕扯着疼,耳里长鸣不停,人做了那么长的梦,却什么也不记得,滞顿的大脑持续麻木,分不清痛感和欢愉。

男人说,她可能得了痴呆症,可九娣不信。

是她吃的饭里掺了那种刺激大脑的酒剂吧,否则怎么解释她在男人身下总是淫浪承欢,九娣一伸手,打翻了餐盘,房间里咣当一声响,塑料杯子和盘子都摔在地板上,食物和水洒了一地。

灯亮了,屏幕也亮了,头顶的监视器也活动了一下眼睛。

新闻开始持续播报

今天是人民日,全国上下如火如荼地庆祝新政府的第一次庆典活动,人民广场临时搭了个塔楼,几个小时以后,元首将在这里登高演讲,鲜花团簇,广场中央喷泉如瀑,激昂欢快的音乐也响彻广场。

媒体正在进行实时采访,底下观礼的群众们表示拥护现在的健康检查和DNA扫码来监督每个人的交配安全,同时也有人表示生殖器锁的朝锁夕放造成了不少安全隐患,有些自由党暴徒会在夜里袭击单身女性,还有不遵守交配规则的男女在晚上随处交配,造成试听污染,所以更期待新元首宣布的新政策会严厉打击这些犯罪犯规的行为。

政府就该加大管控力度,把这些不守规则不守法律的人都给阉了!管他男女!

现在学校里也是,男孩子一到晚上夜里就手淫,影响别人休息不说自己也染上了恶习!这个事教育部必须控制啦!

九娣看着画面里的学生,想起自己的孩子现在也该那么大了,也像他们,穿着统一的天蓝校服,坐在教室里念书吧?念的是什么呢?还是以前那些科目吗?

可是,他终会长大,也会手淫,也会被戴上生殖器锁,然后学会劳作和去交配场交配,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的孩子走向何处,更不会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他不会记得他的生命底下又有多少生命无声消失,在历史里没有,在未来里更不会有。

门轻响,男人的脚步虽轻但神经脆弱的人还是可以轻易辨出,今日的他显得有些急躁。

九娣的手伸进枕头底下,在里面牢牢握紧一把精致的军刀那正是昨晚男人外衣内兜里滑落的器物。

丢了东西怎么可能不来找呢?

可偏偏那东西不是别的,是一把漂亮的刀。

九娣忽然就扯开嘴角笑了。

下一秒,下一刻,一扇门打开命运的反转。

同一栋楼的另一侧,海娜老师跟一帮业界精英们坐在一间会议室里,说是一起讨论新政策,但大家坐定后,只有一个打扮成秘书一样的女人进来点了一下人名,便关上门走了,此后,再也没人进来过。

大家一开始还坐在圆桌旁维持礼貌的寒暄,接着,有人要去厕所但却发现敲门门不开,唤人人不来。

这下所有人都炸了锅: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也太不尊重知识分子了吧!

对呀,不是说精英吗?新政府就这么对付精英的吗?

海娜一直不语,对面坐着的也是个女教师,有些神经质地一直啃指甲:你们不要吵了!你们难道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历史学家转过头来说:你什么意思?我们有问题还是他们有问题?

当然是他们,我是说我们也有,刚才那女的点名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奇怪我以前在新社区教自由党学生文学,你呢?

我以前就是自由党。历史学家轻蔑回答。

另一个老教授也叫道:啊,我在卫国运动期间写过一本歌颂爱情的书!

大家彼此一通气,这才发现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跟自由党有些联系,这才集体反应过来:哎呀,他们这是要搞大清洗啊!

这时,忽然有个搞化学的抬起头看了看头顶上方的通风口,立刻捏住鼻子大叫:有毒气!大家快捂住口鼻!

密室瞬间安静,所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全明白了,立刻双手掩住半面,但眼睛还露在外面,一会儿就被刺激得睁不开,泪水簌簌流,有人受不了,惨叫一声,像中枪的野兽到处乱撞。

海娜脱下衣服,罩住面部,知道越在危机时刻越不能慌,否则盲目消耗体力,几个人也学着把衣服脱下当面罩,有一个人更冷静,一直在地面的白板上敲敲打打,好像能找到什么,海娜跟在他身后一起匍匐,果然有一块白板敲着像是空的。

那人转过头对大家说:大家跟我一起把这块板子撬开!

有人质疑:这板子怎么撬?

撬这个有什么用?

对呀,撬不开的

大家听我说,我参与过这栋楼的施工,这楼有几处偷工减料,咱们走了狗屎运,这个房间的地板就是其中一个处。

年轻的工程师抓起桌上的钢笔去撬地板,大家也都跑过来跟着一起戳笔撬。

尽管看起来愚蠢,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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